哈棒傳奇 - 酸內褲
By 九把刀

                        <  新春賀歲鉅片 >


                        哈棒傳奇之酸內褲














               你見識過哈棒的駭人魅力嗎?

               你聽過酸內褲的恐怖傳說嗎?

               你住過交大古老的男八舍嗎?

               這是一個獨立的冒險電影,擁有當今最髒的卡司,

               賀歲嘉片,恭喜發財。










                     (1至8集的演員表)


             奸詐善權謀的楊巔峰    飾/楊巔峰

             喜愛收集醜女的高賽    飾/高賽

             腦袋經常著涼的王國    飾/王國

             智慧力量兼備的矽膠    飾/黃錫嘉

             蠻橫粗魯的光頭學長    飾/張家訓

             敬業捨尊嚴客串演出    大頭龍










                    導演/編劇         Giddens / 九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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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關於冒險與勇氣的故事。

    真的,你必須具備有冒險的精神、強大無比的勇氣,才有辦法將
這個故事從頭看到尾。

    這個故事要從好幾年前說起,不過在搬椅子說故事之前,你一定
比較好奇為什麼我會念交大吧?

    交大耶!科學園區就在隔壁的交大耶!

    哈棒、我、王國、還有楊巔峰全都念了交大!

    坦白說,楊巔峰考上交大是不足為奇的,他這個人腦子真有些鬼
聰明,不過連我跟腦袋經常著涼的高賽也跟著考進了交大,就真的是
靈異現象了。

    那年大學學測的現場出了很多事,坐在監考老師前面的哈棒老大
整整睡了學測四節課,教室就換了四間,因為教室無緣無故失火了四
次。

    這種因為天乾物燥產生的自然災害誰也沒辦法阻止,現場手忙腳
亂的,消防車在學校裡衝進衝出,監考老師的頭髮烤焦了,連寶貴的
考卷也燒成了灰,沒法子,教育部只好宣佈所有在我們教室的學生成
績當天都掛滿分,高賽驚喜得差點暈了,連楊巔峰也笑得合不攏嘴。

    第二天的學測更扯,哈棒老大多半是覺得懶了,索性叫兩個新的
監考老師幫他老人家搥背、填答案卷,順便連我們的份也一起填了。

    所以我們就一起上了交大這所國立大學,儘管我們免不了還是要
服侍哈棒老大至少大學四年,但莫名其妙念了交大的興奮心情一直很
高昂,高昂的心情持續到我們搬進宿舍那天為止。

    男八舍外,我、高賽、楊巔峰三人拿著行李,那天天氣晴朗,萬
里無雲。

    「這就是國立大學的宿舍啊!」王國雀躍地看著男八舍的藍色牌
子。

    「交大的宿舍這麼多,我們怎麼會住到這麼舊的一棟?」我對男
八舍的破舊外表有些不滿意,但心中還是開心得要死。

    「白癡,男八舍離女二舍只有二十公尺,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哪
裡去找?」楊巔峰得意洋洋地說,我們兩人趕緊點頭。

    高大宏偉又香噴噴的女二舍矗立在矮小破舊的男八舍旁邊,這真
是天作之合,再加上哈棒老大暫時還不想上學,我們三個人絕對可以
享有一段美好的大學生活!

    傳說中令人勃然而起的浴室四腳獸文化,天天吃雞排喝珍奶當宵
夜的夜生活,鹹溼滑膩的網路芳鄰,琳琅滿目的社團活動,自由蹺課
的校園生活!

    「明天就開學了,從今以後我就是交大的高材生了。」我深深吸
了一口氣,看著手上的宿舍鑰匙。

    「高賽,王國,進去吧,我們的大學生涯要開始了。」楊巔峰微
微笑,我們三人便走進了歷史悠久的男八舍。

    116室,以後就是我們四人共同生活的地方,也是哈棒老大統治
整個交大的基地。

    非常簡單的擺設,四張桌子連著四張上鋪的床,除了一些灰塵和
燒壞的光碟片外,沒有什麼特別要整理的,真幸運。

    不過,很臭。

    「天啊,這是什麼味道?怎麼會這麼臭?」楊巔峰皺皺眉頭,我
也摀住鼻子。

    王國把行李扔上上鋪,說:「的確有股怪味道!好像是尿臊味。」

    我點點頭,眼睛開始搜尋可疑的臭味來源:「不只像尿臊味,還
有很濃的精液味道!馬的,是哪個沒水準的在這裡偷打槍?」

    楊巔峰將行李摔上上鋪,說:「你們把房間打掃好,再去交誼廳
叫我。」

    我拉住楊巔峰,冷笑:「少來,你又不是老大,你得跟我們一起
打掃!」

    楊巔峰搖搖頭,說:「馬的真是夠臭的,這味道太詭異了,不只
尿臊味、精臭,還有一股很酸很酸很酸的味道,一年沒洗澡的流浪漢
都沒這股酸味酸!給你們一人十元幫我打掃。」

    我乾笑:「少來,一起掃。」

    王國扶著牆壁,居然開始在書桌上嘔吐,說:「好噁心的味道啊
,還有大便的味道。」

    我仔細一聞,這複雜詭異的臭味越來越噁心,難道是屍臭?我的
頭微微發暈,趕緊閉氣。

    楊巔峰指著王國床鋪下的櫃子,說:「臭味好像是從裡面傳出來
的?」

    我兩腿發軟說:「難道會是屍體?」

    經驗豐富的王國果斷地搖搖頭,嘴角流出泡沫說:「絕對不可能
啦,屍臭遠遠沒有這味道怪異,說不準櫃子裡塞了外星人的屍體,味
道才會這麼奇怪。」

    楊巔峰摀著鼻子,說:「王國你比較有種,你開櫃子看看。」

    王國頭昏腦脹地打開櫃子,一股腥風呼嘯而來!

    漂在大便汁裡的屍臭?差遠了!

    放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康師傅方便麵?差遠了!

    浸泡在精液果醬裡的酸襪子?差的太遠了!

    這絕對是極惡爆臭龍捲風啊!

    首當其衝的王國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早已閉住氣息的我也跪了下來,這恐怖的臭味好像會鑽進皮膚的
毛細孔裡一樣,閉住呼吸也沒多大用處;這難道是伊拉克寄放在台灣
的細菌武器?我的眼睛簡直給薰瞎了!

    楊巔峰一頭撞在牆壁上,差點肝腦塗地,大吼:「這是什麼鬼東
西!」

    我瞇著眼睛,隱隱約約,是條內褲!

    王國一邊吐一邊醒來,看著櫃子裡那條發酸的極惡臭內褲,眼神
矇矇朧朧地,竟像受到催眠般將酸內褲拿起來,套在自己的頭上。

    楊巔峰看見失控的王國,趕緊抄起放在地上的掃把,用力朝王國
的頭上重重一擊!

    王國卻恍然無事,戴著酸內褲的他笑得好詭異,但嘔吐物依舊從
他的鼻孔汩汩流下,我嚇壞了,王國難道跟他媽媽一樣瘋了麼?

    「臭死了耶。」王國傻笑,簡直是個大變態。

    「臭你媽啦!」我怒吼,閉上眼睛將套在王國頭上的酸內褲扒了
下來,我的天啊,真是太油膩的觸感了。

    我將酸內褲狠狠摔到垃色袋內,然後歇斯底里地將碰過酸內褲的
手指在地板上猛抓,楊巔峰拿起掃把,堅強地將垃圾袋叉了起來,一
鼓作氣衝到交誼廳旁的大垃圾桶,連掃把也不拿就衝回寢室。

    我呆呆看著王國,王國的眼神呆滯,楊巔峰氣憤地一巴掌將王國
的臉打歪,說:「你瘋啦!幹嘛戴那種東西上去?」

    王國哇一聲哭了出來,這時才真正醒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啊!」王國一臉的驚恐,他的頭臭得要命,我的手
上好像也有揮之不去、刮之不散的惡臭。

    「我的頭好昏,馬的,等一下去女二舍樓下的超商買鹽酸回來消
毒之前,你們都給我去洗澡!」楊巔峰搖搖頭,試圖清醒下來。

    「當然。」我扶起後悔莫及的王國,三人跌跌撞撞地跑去公共浴
室洗了個乾淨,後來又買了五罐鹽酸將房間噴個徹底。

    但那臭味還潛藏在我們的記憶裡,當天晚上令我們全做了惡夢;
我夢見坐在垃圾桶裡吃長蛆的便當,楊巔峰夢見自己在化糞池裡游
泳,而王國則夢見自己變成了化糞池。

    第二天早上,是王國的尖叫聲將我們吵醒,我跟楊巔峰看見王國
的頭上套著昨天下午那條酸內褲,差點沒摔下床去。

    我的天,惡夢從此開始。
	
    那天我們將王國頭上的酸內褲扒下來後,就嗆得沒法子去上課,
錯過了迎新活動,錯失了認識漂亮美眉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因為我們有必要針對這條怪異的酸內褲做個了結。

    「天,為什麼我會夢遊到去把這條爛內褲從垃圾桶裡翻出來戴上
?」王國一直哭個不停。幸好他還懂得哭,而不是笑。

    「不管了,為了避免你再夢遊把這鬼東西戴在頭上,我們把它燒
了!」楊巔峰怒氣沖沖,拿出打火機。

    「再好不過!」我大叫。

    於是我們將那條內褲丟進垃圾桶,由楊巔峰點燃報紙後,再將燃
燒中的報紙丟到酸內褲旁邊。

    詭異的事發生了。

    那條又臭又爛又酸的髒內褲,居然猛火不侵地躺在垃圾桶裡,它
那黑溜溜的不明油漬居然保護它不受一點傷害!

    「再燒一次吧?」王國害怕地說。

    「幹。」我罵道,戴著口罩,用衛生筷叉起酸內褲,直接點火。

    但酸內褲根本無法點燃啊,真是太油膩了!

    「見鬼了......」我啞口無言。

    「見個屁鬼,我載去竹北丟掉!」楊巔峰氣得發抖。

    當天下午,楊巔峰就用報紙將酸內褲一層又一層包著,放在機車
的置物櫃,一路往不熟悉的竹北騎去,將一團報紙丟到路邊的垃圾箱
後再騎回來。

    結果呢?

    當天晚上我們戴著口罩睡覺後,居然還是徹夜作惡夢。

    我夢見自己痛苦地吃著木乃伊鹹鹹酸酸的肉乾,楊巔峰夢見跟日
本AV女優一起在廁所裡爭先恐後挖對方屁眼裡的糞便吃食,王國則夢
見自己塞在AV女優屁眼裡,變成了一條軟糞。

    第二天早上,我們再度被王國的慘叫聲嚇醒。

    你猜得沒錯,那條酸內褲居然鬼魅般回到了116寢室!還套上了
王國的頭!

    於是我們又沒有去上課了,這實在是太過離奇詭異了,根本就是
百分之百的靈異事件吶。

    「太扯了!怎麼可能夢遊到竹北!」楊巔峰怒吼。

    「我對新竹根本不熟啊!」王國啜泣。

    於是,楊巔峰騎上車,將酸內褲丟到竹東方向的崎頂海水浴場,
用沙子深深埋了起來。

    那天晚上,我們抱著忐忑不安的心將王國綁在床上,才戴上口罩
睡著。

    不消說,第三天早上慘事還是發生了,恐怖的故事總是這樣沒完
沒了,王國全身綁得密密麻麻,臭酸的抹布一樣欲哭無淚,他的頭上
罩著那條酸內褲,就像孫悟空套上金剛箍,怎樣也擺脫不了。

    唉,一陣手忙腳亂,那條酸內褲又給丟進了垃圾桶。

    「怎麼可能?這真是......」我抓著腦袋,看著垃圾桶裡的酸內
褲。

    這時我才仔細地看出這條酸內褲的樣子。

    這酸內褲的大小是XL,看起來全黑,其實不然,前面的撇鳥摺口
上有噁心的一片白色菇類,後面的遮屁布有堅硬如鐵、其厚如鋼的深
褐色防護罩,深黑色的油垢上還有墨綠色的霉苔。

    上面,還散發著一股錯綜複雜的臭氣。

    還有深如大海、直達地獄的怨念。

    這一定是條飽受詛咒、無法封印的內褲!

    「這件事已經超越我們的知識範疇,我想我們必須求助於交大神
祕的歷史,唯有如此,才能解開這條內褲包藏的奇凶詭計。」楊巔峰
嘆了一口氣。

    「我最討厭去圖書館了啊!」王國還是哭,他真是倒楣,那條鬼
內褲誰也不套,偏偏套上了他的腦袋,王國的腦袋真是命運乖違,先
是頭蓋骨被狼牙棒掀飛(註),現在則被世界上最髒最臭的東西纏上
。

    「我也不喜歡,不如叫老大來吧!老大什麼都可以殺掉,何況是
區區一條內褲?」我抱怨,圖書館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雖然交大的圖
書館冷氣好、沙發棒,但光是站在兩個書櫃中間就會叫我窒息。

    「誰說要去圖書館了?」楊巔峰不悅地說:「我們去問以前同樣
是精誠高中畢業、現在念交大土木的學長,黃錫嘉。」

    「你是說矽膠學長?這好心的傢伙現在住哪裡?」王國撥開眼角
的淚水。

    「八舍二樓,208。」楊巔峰微笑,將垃圾桶用厚重的報紙堆蓋
住。




    註:請參閱老納訪談高賽的撰文:「哈棒傳奇之頭蓋骨」
	
    矽膠學長人超好的,他大我們三屆,今年已經是交大土木所三年
級了,他以前也曾經是哈棒老大的手下之一,他跟我們有無法比擬的
革命情感,國三那年夏天哈棒老大跟鯊魚幫在彰化體育場起衝突時,
已經念高中二的矽膠學長硬是拿著球棒站在手腳發軟的我前面,將一
個拿著開山刀的雜毛轟得頭破血流。

    那一場迅速結束的大戰中,矽膠學長勇猛又殘暴的打擊姿勢完全
跟他優柔儒雅的外型背反,他一共擊出了三個慘叫連天的安打、一個
血肉模糊的全壘打,奠定了他在我心中崇高的地位。

    情深義重啊。

    「是啊!矽膠學長一定能夠幫我們的!」我開心地叫道。

    於是我們便上了八舍二樓,看看久未見面的矽膠學長還在不在。

    204。

    「天啊!好久不見!」矽膠學長開門,看見我們驚喜地說。

    「是啊,託哈棒老大的福,我們全都念了交大。」我說,抱緊矽
膠學長。

    「好兄弟。」楊巔峰微笑,跟矽膠學長擊掌。

    「哇∼∼∼矽膠學長你一定要救救我!」王國哭著,抱著矽膠學
長的大腿。

    「救你?」矽膠學長睜大眼睛。

    「是啊,我們遇到了很麻煩的事。」楊巔峰嘆口氣:「聽說矽膠
學長現在是八舍管理委員會理事長,這件麻煩事或許只有你這種宿舍
高層才會知道解決的辦法。」

    矽膠學長訝異地看著王國,說:「你們靠老大念了交大一點稀奇
也沒,不過你們到底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這就怪了,有什麼事老大
沒法子解決?」

    我說:「老大說他暫時還不想來新竹,所以這條酸內褲只好由我
們自己對付。」

    矽膠學長哈哈一笑,說:「什麼酸梅內褲這麼緊張?」

    楊巔峰把門帶上,嚴肅地說:「不是酸梅內褲,而是一條又酸又
臭又揮之不去的髒內褲。」

    「揮之不去?!」一聲尖叫。

    矽膠學長的房間裡還有一個人,聲音傳自左邊的上鋪,一顆大光
頭探下床來。

    「是啊,揮之不去,簡直就像被詛咒一樣。」楊巔峰瞧出了光頭
的異狀。

    「詛咒?」矽膠學長的眼神也變了,聲音有些顫動。

    「那條髒內褲長什麼樣子?快說!」那顆大光頭青筋爆露,後來
我們才知道矽膠學長這個光頭室友是足球校隊的隊長,他叫做張家訓
,生平最痛恨橄欖球,因為總有笨蛋不清楚football跟soccer的分別。

    「真的有那麼恐怖?」我也嚇到了。

    「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如果真的是它,八舍就再也得不到安寧
了。」矽膠學長沉著臉,請我們大家坐下。

    「事情是這樣的,四天前我們在116寢室櫃子裡,找到一條奇臭無
比的髒內褲,不管我把它丟到八舍一樓的垃圾桶,或是將它丟到竹北
或竹東,它隔天都會出現在王國的頭上,你知道的,王國再怎麼傻也
不會做出這麼噁心的事......」楊巔峰很快將事情說了一遍。

    「等等,那條內褲長什麼樣子?」張家訓緊張問道。

    我忍著痛苦仔細將那條奇臭無比的內褲形容一次,矽膠學長聽了
,一拍桌子。

    「果然是它!」矽膠學長慘痛地說。

    「你們沒帶在身上吧!」張家訓慌亂地說。

    「當然沒有,臭都臭死了,現在它放在寢室垃圾桶裡,用報紙壓
著。」我說。

    「它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一直纏著我!」王國哭哭啼啼。

    「那是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矽膠學長閉上眼睛。
	
   台灣各公私立大學、五專技職學校間,流傳著四個恐怖、黑暗、
很髒的校園傳說。

    傳說中,有四個世界上最髒的魔物,它們代表著死也不想被誘惑
、死也不想擁有、死也不想接近、絕對無法藉由它們統治天下,它們
分別是無解免洗襪、衛生保險套、40H巨乳娘奶罩,還有最可怕的,
怨念酸內褲。

    嶺東技術學院的一年級筆頭大頭龍得到了百思不解的無解免洗襪
,從此嶺東技術學院一年級的男生直到畢業都交不到女朋友。

    台大宿舍長得到了一點也不衛生的衛生保險套,從此台大女生再
也不敢進入男生宿舍,宿舍打砲權喪失三年。

    東海大學畜牧系得到了40H巨乳娘奶罩,從此牧場的乳牛再也擠
不出有名的東海將軍牛乳,校費重創。

    而交大,則背著所有的大專院校,暗中製造出極酸爆惡臭的怨念
酸內褲,內褲的怨念深重,好幾年前曾經統御其他三條髒魔物、臭氣
沖天,造成台灣各學校近百萬名學生不敢上學、不敢在校園談戀愛、
打砲,最後才由學生總聯合會組成一支近千人的遠征隊,犧牲過半後
逐一將髒魔物各個擊破、封印,終於使得校園惡臭傳說煙消雲散。

    嶺東大頭龍畢業後把無解免洗襪穿回家,台大男生宿舍裡猛幹砲
,東海的乳牛繼續愉快地產奶。

    但是最恐怖的交大酸內褲遲遲沒能找到、將之封印,它每隔幾年
就會出現在八舍,帶來一波又一波的恐怖事件。











    「這故事好像在哪裡聽過啊?」我懷疑。

    「我也依稀記得這些情節?」王國深思。

    「這些傳說已經流傳很久了,許多細節早軼失脫漏了,像是東海
40H巨乳娘奶罩的起源完全不被後人記憶,台大宿舍長那隻不衛生的
衛生保險套怎麼來的,倒也忘了七八成,只知道那保險套自從那宿舍
長套上後,有整整兩年沒有拿下來,十分不人道,幸好勇敢犧牲的女
學生將保險套咬破,使得白色果醬破出,要不然那隻保險套現在可能
還繼續作祟著,成為凌駕在交大酸內褲之上的至尊髒東西。」矽膠學
長感嘆。

    「後來那個女學生怎麼了?」我害怕得發抖。

    「說過了,勇敢犧牲了啊。」矽膠學長也打了個哆嗦:「其實說
不定,那女學生才是不折不扣的變態,從那天晚上後,台大男生宿舍
流傳著晚上十二點整的浴室裡吃泡麵的話,就會看見一個嘴巴咬著惡
臭保險套的哀怨女鬼。」

    「誰會在浴室裡吃泡麵?」楊巔峰不置可否,他一定沒看見我跟
王國的臉紅了起來。

    「那個無解免洗襪又是怎麼一回事?」我發問。

    「據說嶺東技術學院一年級生筆頭,大頭龍,是個非常懶惰的人,
他看見大賣場在賣免洗襪,所以就很高興地買了一雙回寢室,結果呢?


    大頭龍連續半年都沒有洗那雙襪子,就這麼穿著,也不管同學或室
友的抗議,因為大頭龍堅持免洗襪就是不用洗的襪子,也對已經長在襪
子上的綠色蘑菇視而不見。」矽膠學長越說越氣,說:「結果襪子臭成
了精,成了詛咒,害得嶺東一年級男生守寡到畢業。」

    「可笑的謠言,既沒常識又不科學。」楊巔峰的鼻子噴氣。

    「那關於交大酸內褲的傳說呢?」王國緊張地說,這條酸內褲能
夠成為凌駕其餘三個髒東西的至尊髒東西,一定有它極不人道的荒謬
理由。

    「真是冤孽啊。」矽膠學長的眼睛溼了。
	
   不清楚是幾年前,有一個剛剛考進交大管理科學系的鄉下大男孩
,他充滿了興奮之情,充滿了對大學生活的粉紅色憧憬,直到迎新舞
會那一天,一切的美好幻想都被一場無聊的賭約摧毀殆盡。

    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學長跟那大男孩打賭吃拉麵的速度,誰輸了就
必須遵守約定,將身上的內褲穿到畢業,期間不能洗、不能脫、不能
毀棄。直到畢業離校的那一天為止。

    那鄉下大男孩是個吃拉麵的高手,人高馬大的,加上現場大家起
鬨氣氛熱烈,那鄉下大男孩便一口答應了,沒想到那個矮小的學長食
量驚人,速度又登峰造極,整整領先那鄉下大男孩二十一秒吃完拉麵,
那鄉下大男孩哈哈一笑,以為只是場搞笑的賭局,沒想到那個學長很
認真地跟他說:「只要你當眾吃下所有人的痰,就不必穿同一條內褲
穿到畢業。」

    說著,那學長拿出一個尿桶現場輪著傳,每人都吐了一口痰,天,
真是噁心又欺負人的可怕畫面啊!

    當時訕笑聲四起,那大男孩又驚又怒,當然不肯就範,直性子的
他就這麼遵守穿同一條內褲到畢業的諾言,恐怖的傳說也就此展開。

    這對那大男孩真是一場惡夢;四年過去了,內褲前面慢慢地積聚
一點一滴的白色尿垢,以及打手槍不慎噴落的精液,內褲後面也因為
大便沒擦乾淨不停糊到,久而久之就形成無堅不摧的屎垢硬塊,偏生
這男孩又常常滿身大汗,鹽分與汗臭也凝聚在該邊上的內褲,灌溉出
科學無法辨識的菌類。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麼?

    當然不可能,倒楣的事總是接踵而至。

    那大男孩內褲發出的陣陣臭氣使得相貌堂堂的他,四年來從沒交
過一個女朋友,連當初訕笑他的室友都忍受不了蒼蠅滿天飛而搬走,
上課分組報告時絕對沒有人願意跟他一組,另外更可怕的是,因為內
褲太髒的關係,導致大男孩小鳥經常生一些不可思議的怪病,大五那
一年甚至還生出一顆黑色柳丁。大男孩極度灰心喪志,社團、學業、
愛情,大學必修三學分全都被當,使得他不得不延畢兩年。

    也就是說,那大男孩總共穿了那條內褲六年。整整六年。

    後來,那大男孩在腹股溝癢孜孜、又紅又腫的情況下,終於畢業
了。

    畢業那天,那悲憤交集的大男孩當眾脫下那條腥臭酸內褲,大吼:

    「我要把這條酸內褲永遠留在八舍!用這條酸內褲詛咒所有的交
大人!只要這條酸內褲存在的一天,宿舍就不得安寧!所有接觸到它
的人都交不到女朋友!連通識學分都會被當掉!小鳥生怪病!」

    當時畢業典禮現場飄著濃厚的、好酸好酸的酸味,大男孩的哭聲
迴盪在中正堂裡。

    而大男孩恐怖的怨念,也永遠附著在酸內褲清洗不掉的油垢上。
	
    「後來呢?詛咒真的應驗了嗎?」楊巔峰狐疑地說道。

    矽膠學長凝重地從書櫃上取下一本染血又泛黃的書,我低頭一看,
那本書叫做「台灣大專院校不可思議傳說典藏之二」,矽膠學長翻開
書,指著其中一頁說:「交大酸內褲絕對不可相信傳說之七,民國八
十五年,有個叫做柯景騰的一年級生瞥見丟棄在垃圾桶內的酸內褲一
眼,當時柯某手中碰巧拿著一本線性代數,於是柯某創造出管理科學
系線性代數五修的可恥記錄。」

    我信誓旦旦地說:「這沒什麼,我保證就算王國沒看過酸內褲,
這個記錄也會輕鬆被王國打破!」

    矽膠學長沒有笑,嚴肅地翻開另一頁,說:「交大酸內褲五大拍
案驚奇之三,據稱民國七十二年,酸內褲不知何故出現在交大八舍二
樓,臭氣沖天,導致當年居住在八舍二樓的土木系、資科系學生兩百
四十一名,至畢業為止都沒有交到女朋友,其中更有半數隔年就被二
一退學。」

    我訝然:「這麼誇張?」

    光頭學長張家訓斥道:「當年我表哥也被二一了!這是再真實不
過的事!」

    矽膠學長繼續念道:「交大酸內褲五大拍案驚奇之二,據聞民國
六十九年,交大酸內褲出現在交大八舍三樓,被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
生簡霖良拾獲,簡某被酸內褲的怨念迷惑,兇性大發,將酸內褲戴在
頭上後遲遲不肯拿下,從此變成一個行為怪異、非常臭的人,當年住
在三樓的人小鳥因此全部得了怪病,其中有三分之二的人的小鳥長出
綠色的蕨類植物,三分之一的人的小鳥開始唱歌,直到畢業後才漸漸
痊癒。後來有個叫胡蘿蔔(Flodo)的英國交換學生歷經千辛萬苦,才
把酸內褲從簡某的頭上撥下,簡某才擺脫酸內褲怨念的糾纏,但酸內
褲也再度失蹤。」

    楊巔峰眉頭深鎖:「真是太離奇了。」

    矽膠學長闔上書,深深嘆氣:「關於交大酸內褲的恐怖傳說實在
太多,酸內褲最近出現的一次,聽說是在五年前,但詳細慘況已不可
考,因為被害人多已遭到退學。後來酸內褲的下落從此不明。」

    王國呆呆地說:「沒有不明,它就在我們的房間裡。」

    楊巔峰揉揉眉毛,說:「難道沒有解決的方法嗎?找個法力高強
的道士畫幾道符也沒辦法嗎?還是用焊接槍用高熱燒了它?還是拿機
關槍掃射?」

    張家訓學長冷笑:「普通的方法對酸內褲怎麼會有用?聽說酸內
褲屁眼上的硬塊連雷射都燒不穿,用斧頭砍的話會被上面的油膩頑垢
滑開;況且酸內褲的怨念非常深沈,連以前曾經戴過酸內褲、被怨念
迷惑的簡霖良都無法真正擺脫對酸內褲的執念,特地跑來八舍擔任舍
監,打算用一生的時間尋找酸內褲,然後戴上。」

    我無法置信:「還真的有簡霖良這種爛名字啊?」

    王國哈哈大笑:「你自己都叫高賽了,叫簡霖良有三小稀奇啊?」

    矽膠學長思索道:「解決的辦法不是沒有,傳說中有個消滅徹底
酸內褲的方法,不過沒有人真正嘗試過。」

    楊巔峰忙問:「什麼辦法?」

    矽膠學長說:「交大八舍總共有四樓,第四樓曬衣間裡有台人人
皆知的神奇強力洗衣機,洗淨效果超級極為驚人,卻非常少人使用。
原因之一,不管是什麼顏色的衣服,用什麼牌子的洗衣粉,只要將髒
衣服丟進去洗,全都會洗成閃閃發光的白色!亮到會使人眼睛瞎掉的
白色!」

    我跟王國同時吃驚道:「有那麼神奇!」

    楊巔峰失笑:「簡直是鬼扯。」

    矽膠學長認真說道:「不是鬼扯,那台洗衣機的效果是千真萬確。
如果將那條酸內褲丟進那台神奇的強力洗衣機,洗一洗,九成九能夠
洗掉酸內褲的頑垢與怨念。」

    楊巔峰聳聳肩,說:「那簡單,我等一下就把它處理掉。」說完
便要跟我們開門下樓,把那條酸內褲拿去四樓的洗衣機洗一洗。

    這件事說來恐怖,其實也過分簡單啊。真是白緊張一場。
	
   矽膠學長深思,慢慢將門關上,微笑:「哈棒老大真的在彰化?」

    我們點點頭,只見矽膠學長的眉毛抽動一下,坐在上鋪的張家訓
學長咳了咳,說:「其實也不是想為難你們,只是啊......既然你們
得到了酸內褲,那乾脆就繼續擁有它算了,何必將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忍一忍,晃一晃,大學四年也過去了。」

    什麼?這是什麼鬼話?

    只見矽膠學長慢條斯理說道:「身為宿舍管理委員會理事長,我
必須鄭重宣佈,酸內褲是不被允許通過二樓、三樓、四樓的,因為酸
內褲的怨念無人能擋,貿然讓酸內褲經過不該經過的樓層,只會徒然
增加更多無辜的受害者。」

    王國不解:「我怎麼聽不懂啊?難道學長你不想摧毀酸內褲?」

    矽膠學長勉強擠出笑容,打開櫃子,撫摸著球棒說:「不是不想
摧毀,只是我都大三了,過兩年就可以畢業了,女朋友也交了五、六
個,萬一酸內褲通過二樓時不小心把怨念傳給二樓數百名住宿生,那
......那你想想,這會造成多少可怕的悲劇?多少人會被退學?多少
人會分手?多少人會考不上研究所?」

    張家訓學長忿恨地大叫:「多少人的小雞雞會出事!」

    我們的背脊發涼,這是什麼狗屁思維啊?難道要把酸內褲留在我
們寢室嗎?

    楊巔峰搖搖頭,率先說道:「才通過一下下而已,不會怎麼樣啦。
何況以前關於酸內褲的傳聞真真假假,做不得準的,你瞧那本書都黃
成那個樣子。」

    王國急道:「對啊!最慘的人是我耶,因為......」

    轟!

    王國的腦袋轟然一聲,噴出唏哩嘩啦的血花,我的脖子被上鋪的
張家訓學長抓住、往上拔起,我呼吸困難地雙腳離地。

    楊巔峰反應快速地蹲下,躲過矽膠學長猛力的揮棒,球棒擊中書
桌上的小燈,碎裂!

    「你居然......」楊巔峰吃驚。

    矽膠學長高高舉起球棒,大吼:「邪惡的力量已經出現,我們是
無法與之抗衡的,只有不讓酸內褲通過二樓,我們才能夠安心念完大
學!剛剛我已經給你們機會主動跟我們合作,現在是你們自討苦吃!」

    球棒重重落下,楊巔峰打滾躲開,木頭椅子被矽膠學長的球棒轟
垮!

    「黃錫嘉!你瘋了!這難道是前任老大參謀的智慧嗎!」楊巔峰
抄起桌上的原子筆,一把丟向矽膠學長。

    「住口!你既然是接任的第二任參謀,就該知道不能與我作對!」
矽膠學長的球棒終於擊中楊巔峰的腹部,楊巔峰痛得大叫,卻也一拳
把矽膠學長打得鼻血直流。

    王國掙扎爬起,從懷中拿出一包白粉撒向天花板,寢室裡頓時煙
霧朦朧。

    「好噁心!我快瞎了!」矽膠學長趕緊閉上眼睛、閉住呼吸,他
知道王國撒的不是普通的粉末,而是亂噁爛一把的骨灰。

    我趁機張嘴一咬,雙腳落地後,便與楊巔峰、王國狼狽奪門逃出,
一鼓作氣衝到一樓臭氣沖天的寢室116,把門鎖上。

    「馬的!這傢伙趁老大不在,竟敢這樣欺負我們!」我憤怒地大
叫。

    「有種,倒要他見識見識現任參謀的厲害。」楊巔峰冷靜下來,
揉著他疼痛的肚子。

    「我的頭好痛啊!」王國抱著腦袋大哭,他的頭真是多災多難,
但他居然接著大叫:「我好想戴酸內褲啊!戴上去後一定就不會痛
了!」

    楊巔峰嚇了一跳,趕緊將鎮住酸內褲的垃圾桶踢到一旁,說:「
王國冷靜!冷靜!戴酸內褲會變成變態啊!過來我幫你揉揉!」說著
便一拳把王國打暈。

    我愁眉不展,集智慧與力量於一身的智者參謀,矽膠學長背叛了
我們,這件事變得很棘手。

    老大不在,矽膠學長除了擁有宿舍管理委員會的眾多會員,他自
己揮棒實力又是翹楚中的翹楚,那個光頭學長偏生得一副強獸人的樣
子,情勢真的很不利。

    算一算,我們之中只有楊巔峰勉強有些戰鬥力,王國又隨時都會
被酸內褲的酸味與怨念迷惑,更是不可信賴。

    以我們三個人,如何通過危機四伏的二樓?

    就算損兵折將通過了二樓,還有什麼樣的兇險深藏在未知的三樓
呢?

    傳說中神祕的強力洗衣機旁邊,又有什麼樣的艱難挑戰等待著我
們?

    「這難道就是我們的大學生涯?」我看著酸氣四溢的垃圾桶,淚
眼汪汪。

    「不要灰心。」楊巔峰的眼睛噴出自信的火焰,拿起牆角的高爾
夫球竿。

    「我們需要更多、更強的夥伴。」楊巔峰自忖,看著手中的高爾
夫球竿。

    一場精彩絕倫、臭氣沖天,從交大八舍一樓到四樓的冒險傳奇,
即將展開。

    「夥伴?我們才剛剛到交大,要怎麼尋找夥伴?」我問,人生地
不熟的。

    「你以為靠我們三個人能夠到達四樓嗎?」楊巔峰淡淡地說,但
我知道他已經想到什麼辦法,才會將這些話脫出口。

    楊巔峰把門打開,說:「高賽,我出去一間一間寢室敲門演講,
徵求願意跟我們一起組隊冒險的夥伴,除了我誰都不要開門,你們要
小心失心瘋的矽膠學長派人下來抓你們。」

    我犯疑:「為什麼有人會願意跟我們組隊?」

    楊巔峰帶上門前,說:「一樓的宿舍生裡,誰都不願意那條酸內
褲留在一樓,只是誰願意出一份力而已。」

    我點點頭,等待著楊巔峰捎來的好消息。

    我看著昏迷的王國,聞著又酸又臭的氣味,哀嘆老大不在的困境。

    哈棒老大儘管惡霸、無法無天,但要是老大在這裡,只要花一分
鐘不到的時間就可以將酸內褲解決。人就是不能不賤啊。

    過了半小時,房間的門不停傳來激烈的撞擊聲,我緊張地問道:
「誰?楊巔峰嗎?」

    「快點開門!偶知道酸內褲在你們的手裡!快!」幾近哀號的聲
音。

    馬的,一定是矽膠學長派來的奸細。

    「死也不開!」我怒吼,身體靠在門上以免對方撞門。

    「偶素來解脫你們的!偶好想要戴那條酸內褲啊!」哀號的聲音
越來越悲慘。

    「放屁!你去告訴矽膠,王國寧死也不會把酸內褲戴上去的!」
我堅定不移地說。

    「快點快點!啊!偶忘記偶有鑰匙了說!」門外的聲音恍然大悟
,我吃了一驚,馬上就聽見鑰匙插動門鎖的聲音。

    要糟!

    「啊∼∼∼好痛啊∼∼∼」哀號夾雜著拳打腳踢的聲音。

    「開門,我是楊巔峰,我找到夥伴了。」楊巔峰說道。

    我趕緊將門打開,看見楊巔峰將一個昏死的中年人踢了進來,身
後還跟著三個被臭氣震攝住的陌生臉孔。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怎麼嚷著要戴酸內褲?」一個陌生的臉孔
捏著鼻子問道。

    楊巔峰蹲在那個昏死過去的中年人身旁,一巴掌摔下去,只見那
猥瑣的中年人幽幽醒轉。

    「你是不是傳說中曾經戴上酸內褲的變態?叫簡霖良?現在擔任
八舍的舍監?」楊巔峰睿智地說。

    中年男子點點頭,哭著說:「偶的寶貝呢?偶聞到它的臭味了,
偶好想戴上它!那素偶的寶貝啊!」

    楊巔峰點點頭,爽快地說:「好啊,戴上去之後就不准回交大了,
知道嗎?」

    簡霖良又哭又笑地說:「才不要!偶戴上酸內褲以後,偶就素八
舍的魔王嚕!偶要統治八舍!統治整個交大哇哈哈哈哈哈!」

    不等楊巔峰吩咐,我一腳就朝簡霖良的鼻子踹了下去,簡霖良鼻
血狂噴大喊:「偶素開玩笑的啦∼偶只要戴上酸內褲,就會遠走高飛
去!再也不回來啦!」

    「聽你的鬼話連篇。」楊巔峰也一腳踹下去。

    此時,躺在地板上的王國也碰巧醒了過來,痛苦地說:「我剛剛
一定是瘋了,你們千萬要拉住我,不要讓我戴上那條鬼內褲。」

   我安慰地拍拍王國的肩膀,看著楊巔峰身後的三個陌生學生,問:
「你找到的夥伴是哪些人,介紹一下吧。」

    一個高大壯實,皮膚黑得亮晶晶的男孩皺著眉頭說:「Your房間
真是臭死人了,smell shit!那條酸內褲真的是really exists!」

    我乾笑,說:「所以需要各位英雄的幫忙啊。」

    楊巔峰點點頭,將天殺的大變態簡霖良踢到角落,示意那三個新
夥伴自我介紹。

    那個高大的黑鬼首先說:「My name叫做廖國鈞,管理科學系的新
生,我爸是美國黑人,我娘is台灣女人,所以我是個 dirty blood 兒
,我很壯,以前還拿過游泳亞運銅牌。」

    一個癡肥流口水的肥仔接著說:「我叫杜信賢,外號叫肚蟲,是
廖國鈞的死黨,也是管科一年級。我已經很臭了,沒想到你們的房間
比我還臭,嘖。」

    廖國鈞跟肚蟲,這兩個活寶死黨以前我在恐怖的「吊水鬼」一篇
裡已經介紹過了。

    最後一個高高瘦瘦、看起來營養極為不良、非常神似伊藤潤二恐
怖漫畫裡面的削瘦男子;他至少有兩百公分,卻絕對不到六十公斤的
乾枯柴骨,有如被狐狸精吸光陽氣。他一邊暈眩一邊咳嗽,說:「我
叫熱狗拉屎,是應用數學系的二年級生,你知道嗎?根據統計,只要
跟臭氣相處超過一小時,智商將會以每二十分鐘衰減0.74的速度退化
,不可不慎啊,咳。」

    熱狗拉屎留了一頭蓋到肩膀的分岔長髮,染得黯淡無光的霉橘色
,他一咳嗽,雪花紛飛的頭皮屑便傾巢而出,一點朝氣或一絲生氣也
沒,我實在懷疑他能幫上什麼忙。

    另外那個叫肚蟲的大胖子也一樣,兩眼癡呆得嚇人,手裡還拿著
一隻甜筒。我看只有那個高大威猛的廖國鈞勉強出的上力。

    「大家都知道這次任務的兇險,還肯挺身而出洗淨酸內褲,交大
八舍一定有希望。」楊巔峰心虛地說。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問,熱狗拉屎說得統計數字要是真的
話,那就糟糕了,最好速戰速決。

    「一定要先準備吃的,因為路途遙遠啊。」肚蟲憂心忡忡地說。

    「好,等一下你負責去女二舍樓下的全家就是你家,買一星期份
量的食物。」楊巔峰說,然後從簡霖良的褲子裡翻出一只沈甸甸的皮
包,丟給肚蟲。

    「根據統計,在家靠父母,咳,出外靠朋友的人,比起孤軍奮戰
的人平均多活十二點七年,我們一定要尋找新的支援,我在三樓認識
不少應數系的同學,我想先連絡他們,我們到達三樓時他們會接應。」
熱狗拉屎臉色灰白地說。

    「好,等一下你打電話。」楊巔峰說,從簡霖良的口袋裡翻出一
隻手機,丟給熱狗拉屎。

    「我們還需要武器。」廖國鈞嚴肅地說,他果然勇猛啊可靠!

    「好主意,你去張羅,半小時後所有人原地集合。」楊巔峰說,
從簡霖良的口袋裡翻出一串鑰匙,丟給廖國鈞,那串笨重的鑰匙可以
打開八舍所有的房間。

    於是肚蟲便到女二舍樓下的超商買吃的,廖國鈞則去亂開別人的
寢室幹武器,熱狗拉屎則弱不禁風地靠在床邊不停地打電話,而我跟
王國、楊巔峰、簡霖良則圍在一起打大老二等待。

    半小時後,肚蟲揹了一個大垃圾袋、興奮地站在門口,而廖國鈞
也抄了一堆傢伙走進寢室。

    「買什麼吃的,一大袋啊?」熱狗拉屎問道,掛掉手機。

    「杜老爺冰淇淋甜筒,總共八十幾支!壯觀吧!」肚蟲笑呵呵地
說。

    馬的,你這個豬腦!融化了誰吃啊!

    雖然我很想這麼罵,但是又怕他挨罵後會逃走,所以我只是嘆氣,
然後跟其他人趕緊拿一根甜筒拆開包裝大吃,反正幾分鐘後全都會融
化光光。

    「廖什麼的,你找到什麼武器?」王國好奇問。

    「我針對everyone不同的特質,各自為你們挑選different的武
器。」廖國鈞神氣活現地說,拿出一個十字弓,遞給張大眼睛的熱狗
拉屎。

    「學弟......哪來的十字弓?」熱狗拉屎驚訝說道,接過屬於他
的強力十字弓。

    「Fuck來的,炫吧,還可以連發,挪,這裡是箭,一共have三十
支。」廖國鈞得意洋洋地說。

    從宿舍裡幹到十字弓?真是夠怪的了,現在大學生不知道在想什
麼。不過比起哈棒老大幹到過的武器,諸如警槍之類的,十字弓只能
算是小兒科。

    「這是yours,很重,不過威力奇大無比,it is delicious。」
廖國鈞吃力地舉起一把斧頭,交給肚蟲,肚蟲接過斧頭後手差點斷掉,
因為那斧頭實在太大、太沉了。

    「好重啊∼」肚蟲埋怨道,他根本只能把沈重的斧頭放在地上拖。

    楊巔峰忍不住問:「在哪裡找到的斧頭?還一副磨得很銳利的樣
子!」

    廖國鈞大讚自己,說:「棒吧?我在145寢室find的,裡面的人
大概是砍柴社的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棒的斧頭!」

    「好怪的社團。」王國哈哈大笑。

    交大真是個深藏不露的學校。

    「那我的武器呢?」我問,希望得到一個足以防衛的好武器,至
少跟楊巔峰的高爾夫球竿同樣等級的武器。

    「就只有找到這個了,I'm fucking sorry。」廖國鈞歉然說道,
將一條跳繩放在我顫抖的掌心中。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