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新訓中心之會客
入伍的第四週起(據說目前新訓中心第一週就可以會客),的每個
星期日才可以會客(好像是早上8:00到下午4:00),不管阿貓阿狗,
只要有人來找你,你就可以離開連隊,在營區內四處散心;那麼沒人
來找的只好乖乖蹲在寢室裡嗎?不一定!除非你人緣奇差或者想閉關
修練,否則你的夥伴通常會串通來訪的人,把你一起「會」出去,幹
部通常會放水。一撮一撮的人圍坐在草地上吃野餐,是最常見的會客
景像。
好像是第一次會客的當天就寢時,我鄰床的18號偷偷跟我說,今
天下午他和他的馬子,在沒人主意的時候躲進臭氣熏天又滿是蚊子、
蒼蠅的「大號間」辦「那件事」...
十八、 新訓中心之季測
季測,就是每季一次的連隊測驗,內容有5000公尺跑步、打靶、刺槍
術、手榴彈、五百障礙,以整個連隊的團隊成績為準,但不是每個連
都參加測驗,參加的資格是用抽籤決定的(其實連長也和阿兵哥一樣
怕自己的連隊被抽中);難怪幾乎每天晚上,幹部們要那麼敬業地教
新兵練刺槍術;在這種體制下,似乎從連長到新兵都很辛苦。
記得那次季測,沒有抽到我們連隊,但因為我的打靶成績好,所以被
派去支援抽中籤的連隊,當名符其實的「槍手」,我充當一位臉型和
我相似的士兵的替身,換上他的軍服(因軍服上有名條),還熟背他
父母的名字、籍貫等等家庭資料(真是自作聰明!又不是過海關,測
驗官手上的名冊,除了姓名欄之外什麼也沒有,所以只要記得「自
己」叫什麼名字就夠了!);後來測驗官並沒有做「驗明正身」的動
作,而我圓滿地達成替身的任務,可惜已接近結訓,不然應該又可獲
得榮譽假。
十九、 新訓中心之裝備檢查
裝備檢查和內務檢查不同,內務檢查是針對個人的,而裝備檢查則針
對整個連隊,和季測一樣最緊張的人就是連長;連長若緊張,那麼底
下的幹部也不好過,但對不須背負責任的士兵而言反而是緊張中好度
日!
一個連隊的裝備,到底有哪些呢?凡是屬於這個連隊的財產,都是裝
備,並且連暫時使用的建築物都是(如寢室、中山室、廁所、儲藏
室……等),為應付裝備檢查,所有設施能清洗的便清洗,可粉刷的
便粉刷,不在財產帳目內的能丟掉的儘量丟掉,這樣一來新兵享有許
多出公差的機會,每個士兵都是寧願工作,而不願操課的。
又不知為何軍隊都很窮,通常沒花一毛錢就能令各種設施煥然一
新,(軍隊裡有專門供應油漆、水泥漆和油漆刷與木料的單位),如
果有新兵願意解囊倒貼,當然也可以!不過做這種傻事不見得有榮譽
假,還肯定會被當成白痴來恥笑!
軍隊如何地節省呢:記得我們連上供洗衣、刷牙的洗手台,有六、七
支水龍頭的把手(水龍頭上面供轉動的轉鈕)已損壞,其實花錢就買
得到,但當時某個幹部,派我潛到別的連隊的洗手台,偷拔水龍頭把
手(當然我也抓了一個助手來壯膽、把風,而且各個洗手台的水龍頭
也有不少損壞的,所以連續偷了好幾個連隊的水龍頭把手才夠數),
然後裝到自己的連隊洗手台的水龍頭上,可能別的連隊沒有水電工,
所以偷來的水龍頭的把手一直沒再被其他連隊偷走;被我偷去水龍頭
把手的連隊,如何處理善後?我就不得而知了。(現在回想起來真是
捏一把冷汗,當時如果被逮到可是竊盜罪!)
此外,有些連隊的吉普車,車殼已腐朽不堪,處處破洞;聽說他們用
瓦楞紙在破洞上襯底,然後勉強地用「補土」(一種會硬化的泥狀材
料)填上,最後噴漆,達到偽裝的效果。當檢查官來巡視時,竟不知
那是一輛彈指可破的吉普車,而安然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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