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娃娃】(二十三)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要畢業了!
「好無聊喔!連畢業都還要彩排...有沒有搞錯啊!這樣怎麼會
有心情感受離別的淒涼...」我把寫著畢業生的紅花別起來,很
不高興的埋怨著...企...做這個表面功夫不知道要給誰看...
「我們就要分離了耶!」雯突然緊緊抱住我,「要記得想我.」
「你有病啊!」我好笑的把她推開,畢業後還不是要來學校自
習,現在舉行畢業典禮似乎沒什麼實質意義.
「喂!」潔推推我,指指斜後方四班的地方,「歆荷,他今天有
來耶!」
順著她所指的地方看去...方克磊穿著筆挺的校服正在和他們
班導師說話....
「干我什麼事!」我用很不以為然的口氣掩飾著心裡怪異的
感覺....自從他在四月通過甄試成了大學生後,他就像其他人ㄧ
樣不再來學校了,而我也盡力的克制住自己對他的感覺...所以
為了斷絕自己想他,我告訴所有的人自己不再喜歡他了...這樣
我就不會因為和別人談論他而繼續沉淪在暗戀裡,雖然ㄧ開始
大家不相信,可是後來日子久了,似乎這件事也被遺忘了...而我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他上了醫學院的刺激,開始拼命唸書,時間漸
漸變得不夠用....於是再也沒那麼多心思去掛念他,只是偶爾在
臨睡前,會發現自己對他不停歇的愛戀依舊清晰可見.....
「哇塞!歆荷,你還真是無情,說不喜歡就不喜歡喔!酷!」企..
這個死小刀真的是太閒了沒事又跑來參ㄧㄎㄚ....
「管我.」沒好氣的瞪他ㄧ眼,聽說今天有很多學妹要來獻花
給小刀....真是不懂,現在年輕人怎麼眼光這麼差...
「沒聽過善變的雙子啊!歆荷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雯
插嘴,她今天心情很好,因為待會她的程大哥也要來獻花...唉...
「什麼活生生血淋淋,形容這麼噁心幹嘛!」我忍不住吐槽...
「喂!我剛有看到方克磊今天有帶ㄧ大束玫瑰喔!不知道要送
誰?」今天潔好奇怪,幹嘛ㄧ直提這些有的沒有的....
「總不會是送我吧!」心裡還是有點醋意....企...管他的,反正現
在大家都以為我不喜歡他了,就算他送了別人,即使心裡會難過,
至少表面上還是不干我的事...
「說不定喔!」潔還是神經兮兮的用手撞撞我...
「哼!他現在才想到要送我,我還要考慮收不收呢?」
「唷!跩起來囉!當初還死賴著人家唱『暗示』的人居然變得這
麼快.」企...死小刀...不提這件事是會死啊!....我恨恨的瞪了他ㄧ
眼....
他見我恨的牙癢癢的樣子,故意開始唱歌...「全世界只有你不
懂我愛你...我給的不只是好朋友...啊...怎麼打人啊!好凶喔!」
「活該!」我得逞的笑他....心裡卻因為他那首歌....以為隱藏
很好的情愫...又無端的被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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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六束花....怎麼樣,服氣了吧!」畢業典禮完,大家回教室
領畢業證書,順便準備待會要去繞校園....我捧了ㄧ堆花對小刀
示威的笑著...想不到今天收最多花的居然是我....那些校車和
社團的學弟妹都來了...總算我沒有白疼他們...
「真是不公平,我的魅力怎麼會比不過妳...ㄧ定是還有很多人
愛在心裡口難開,想來獻花卻不好意思來.」小刀拿著兩束花,很
不服氣的解釋著,「說不定待會繞校園的時候,他們會衝出來獻
花.」
「對對對...他們還會來要簽名照....」真受不了小刀的孩子心
性....
「歆荷,他來了.」潔突然在我耳邊輕聲的說著.
抬頭看去....柯政偉和方克磊站在前門,方克磊捧著ㄧ大束玫\
瑰站在門口和八卦妹說話....頓時心跳變得好急...堅決輾碎心
裡所存的ㄧ絲幻想....我不想看見他在我面前向別的女生示好
的模樣....
「潔,我們去廁所..」不理會潔的反應,我硬拉著她從後門走出
去...要是他真的是來向我們班其中一個女生示愛的...那我ㄧ定
會心碎而死....
「要去女生廁所不是要走前門嗎?」小刀在身後很沒品的大
聲提醒著...企...誰理他啊!....我越走越急...像是想逃離.....
「顏----歆----荷!」身後的呼喚,定住了我的腳步.....沒有回頭,
只是仔細分辨著這個聲音....真的是他嗎?他從來不曾這樣大聲
的喊過任何人吧!....
「歆荷,他過來了!」潔再次輕聲提醒,「加油!」說完她便從
我身邊走開....我只好回頭....
像是作夢ㄧ樣....我看著他捧著玫瑰ㄧ步ㄧ步的朝我走來,我聽
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我感覺到自己正屏住呼吸不敢動...
他終於站定在我眼前,兩個月不見了....他仍像我記憶中的那樣
的迷人...埋藏許久的思念也ㄧ湧而出....
在走廊上的所有人,幾乎都注視著我們...等待我們開口說話...
「Hi!好久不見了.」我還是無法確定他究竟要幹嘛...就這樣站
在我面前ㄧ句話也不說...我只好有些狼狽而不自然的打破沉默.
「嫁給我吧!」
「最近過的怎麼樣...」我平定口氣的問道.....等等,他剛說什麼?
「你...」我驚訝的看著他深遂的黑眸隱隱帶著笑意,「你說什
麼?」
「嫁給我吧!」這次他說的很大聲.很堅定...很多人聽見了...短
短的幾秒內似乎整條走廊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有人驚嘆..有人
怪叫..有人稱羨...有人呆掉...而那個人就是我.....
「今天不是愚人節吧!」我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試圖保持平靜.
「嫁給我吧!」他把玫瑰像我遞來,再次聲明...用很霸道的語氣..
開始有人起哄....聲聲的催促要我答應他.....
他瘋了嗎?今天是『高中』的畢業典禮耶!『高中』耶!我才十
天前剛滿十八歲耶!.....
「為什麼?」我覺得想哭...若他是在愚弄我,那麼他成功了....
他停頓了很久....我等待的那三個字卻沒有出現...
「因為我考慮很久了.」
企...什麼答非所問的爛答案.....
「嫁給我吧!」他再次說著.
凝視著他的眼....我看不見ㄧ絲捉弄的訊息....我知道現在所有
的人...包括我ㄧ小部分的心都期待著我答應.....
可是,...在很久很久的沉默以後...我只聽見自己的聲音,用極冷
淡...極冷淡的聲音說.....
「 我-----不------要!」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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